冰山洁白美丽,在夜色里却如同死神。笨重的轮船已来不及避让,只能渐渐接近冰山,然后遭遇致命的碰撞。在巨响、尖叫与哭嚎声中,豪华客轮与它的乘客被冰冷的海水吞噬。
(资料图)
这是20世纪和平时代最惨烈的海上事故。当时世界上最大、号称“永不沉没”的船舶——泰坦尼克号,在首次航行中因撞上冰山而沉没,2000多名乘客与船员中,只有705人幸存。
电影《泰坦尼克号》广为人知,却很少有人知道泰坦尼克号的下落。人们找到这艘沉船了吗?
初次搜寻止于浅海
1912年4月,泰坦尼克号沉没于北大西洋,其中不少乘客来自富裕家族,事故发生后,他们的家人重金雇佣打捞公司搜索沉船。
当时,由于潜水技术与设备的落后,人们只能依靠潜水员用肉眼识别沉船,但潜水员基本只能下潜到约60米深的地方,再继续往下,压力就会伤害人的肺部,并使人患上严重的“减压病”,导致血管破裂、失去知觉乃至瘫痪或丧命。随着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,搜寻计划就此搁置。在战争中,一种新的探测仪器迅速发展,那就是“声呐”,它可以探测海面之下的潜艇,这为后来的搜寻提供了新方法。
减压病
高压的深水环境中,人的血液里会溶解更多的气体;在上浮时,由于压力骤减,人体就会像被打开的可乐一样,气体迅速从血液中析出,形成气泡,可危及生命。
与沉船擦肩而过
1980年,美国石油商杰克·格林赞助了科考船,加入寻找泰坦尼克号的队伍。三年间,他与科学顾问搜索了1700多平方千米的海域,靠声呐找出了14个可疑的目标。
声呐能判断某处是否有物体存在,但难以识别该物体是人造物体还是天然物体。第二次航行中,格林采用了分辨率更高的声呐,却发现之前的目标只是海床的天然构造。他找到了看起来像螺旋桨的东西,但到了第三次航行又一无所获。
其实,格林差点就成功了,他的船一度从泰坦尼克号上方经过,却没有发现它。
声呐是怎么工作的?
蝙蝠有回声定位的能力,声呐的工作原理与此类似。它会通过一个叫“换能器”的装置将电转换成超声波发射出去,超声波被障碍物反射后,再被换能器与多个水听器(一种水下麦克风)接收。根据发射、接收的时间差,就能获得障碍物的距离、位置等信息。
顺路寻找泰坦尼克号
1984年,海洋学家罗伯·巴拉德获得了美国海军的资助,作为交换,他接受了一项任务,即在北冰洋搜索、测绘失踪的两艘核潜艇。巴拉德打算在完成任务后顺便做点别的事——寻找泰坦尼克号。
他在北冰洋2500~3000米深的地方找到了潜艇,还有了一个重大发现:潜艇因巨大的水压而内爆,数千块碎片飘洒在海底,随水流扩散;许多小碎片离沉船点很远,形成的碎片地带比潜艇残骸本身要广阔得多。通过追踪碎片的痕迹,或许就能找到泰坦尼克号。
“边听边看”的深潜机器人
巴拉德意识到,声呐的大面积搜索很容易忽略海底的细节,于是他设计了遥控深潜机器人“阿尔戈”,其能下潜到6000米深的地方,并搭载了声呐与摄像机,能边听边看搜寻海底。
水深3810米
1985年8月底,科考船拖着阿尔戈不停移动,船上的人轮班盯着摄像机获取的图像,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。在持续一周的搜寻后,一天上午,一些碎片映入观察员的眼帘。那是轮船锅炉的部件!他们沿着碎片前进,在第二天发现了泰坦尼克号,它断成了两截,静静躺在水深3810米的海底。
阿尔戈发回沉船的照片,登上了全世界的头条,此时距泰坦尼克号沉没已经73年了。
热闹的海底
后来,有了更加先进的科技的帮助,许多人得以继续探索沉船,载人深潜器在船外游弋,遥控深潜器穿过甲板走廊,进入船舱拍摄图像。
人们曾认为深海缺乏光照、低温高压,是一片没有生命的寂静之地,因此泰坦尼克号应该比较完好;但真实情况使他们意识到,海底像热带雨林一样充满生机。
被深海生物侵蚀的巨轮
洋流在沉船上削出孔洞,海底沉积物覆盖船体;海葵、螃蟹、虾、海星等多种生物在沉船内外定居,造成了严重的侵蚀。船蛆蚕食甲板、家具、扶手等木制品,在食物耗尽后死亡,留下钙质管腔。船上到处挂着钟乳石状的红褐色铁锈,它们来自腐蚀金属的细菌和古菌,一旦被触碰就化为粉末消散。科学家还发现了一种新的食锈菌,将它命名为泰坦尼克盐单胞菌。
但仍有不少物品保留了下来。一些吊灯仍悬在天花板上,许多舱室的家具仍在原来的位置;一间船舱里,床上还有床垫,后边还有个精美的梳妆台。
消失的遗体
那么,遇难者的遗体在哪儿呢?作为柔软的有机物质,他们恐怕是最先消失的,在海底很快就被鱼和甲壳动物吃掉了。
探险者们在碎片地带发现了几只鞋子,鞋子里的皮肉、骨头、袜子已被分解,但是鞋的皮革耐住了细菌的侵蚀,成为遗体曾停留于此的唯一标识。一些科学家认为,那里的尸体在1940年左右就已消失,但鉴于有在更古老的沉船上发现遗骸的例子,在泰坦尼克号靠近船底的舱室,或许有骸骨留存。
即将到来的永别
泰坦尼克号被发现后,有人打捞上来一些来自沉船的物品,有人则强烈反对这种行为,认为泰坦尼克号是个不应被打扰的公墓。但不管人们如何争吵,泰坦尼克号很快就要彻底消失了——那些细菌和古菌每时每刻都在侵蚀着船体,每天能吃掉180千克的物质。
如今,这艘巨轮已经在海底躺了一百多年,科学家估测,再过15年左右,其残骸将不复存在,只在大西洋底部遗留一些锈迹。也仅有文字、图像和那些文物能述说那段历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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